钟睒睒向新首富张一鸣“开炮”

雷达财经出品 文|肖洒 编|深海

继现身央视《对话》访谈节目直面质疑后，11月19日，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在江西赣州出席活动，他再次回应争议。这次发声，信息量巨大，外界可以透过这些内容多角度了解这位70岁企业家的“另类”商业哲学。

公开资料显示，钟睒睒当过农民，做过记者，种过蘑菇，养过鳖，卖过保健品，后来创办农夫山泉，取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，如今已多年蝉联中国首富。

但作为一个成功企业家的另一面，财富让钟睒睒从来不缺流量，也充满了争议，从2000年天然水、纯净水的世纪之争，到2013年的标准门事件，再到今年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离世遭遇的网络风暴。

这次风波半年后，这两日里钟睒睒在赣南与全国媒体见面，他谈到了农业、商业、个人和儿子国籍问题等多个话题，其中不乏重磅信息传出。比如，他炮轰算法、拼多多，看不起企业家直播带货。他现场喊话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，“期待你的道歉，我会一直等下去。”

活动中钟睒睒表示，“我敬请今日头条和抖音，不要以所谓的避风港原则，逃避责任，请他们立即删除对我的污蔑言论、图片，停止对一个中国公民的侵害，停止！停止！”

值得关注的是，胡润百富榜显示，钟睒睒连续多年蝉联中国首富，2024年被张一鸣超越。

期待张一鸣道歉，钱都在国内

天眼查资料显示，钟睒睒现任农夫山泉董事长兼总经理、养生堂有限公司董事长，目前在143家公司任职。

11月20日，钟睒睒在江西信丰以“只有一根藤上连着的瓜，才能有与农民同频共振的情”为题做演讲。

谈及上半年农夫山泉及自己遭遇“网暴”，钟睒睒表示，“请各位媒体的公正力量，共同捍卫网络舆论的文明价值”。

他强调，互联网文明和任何一种文明一样，都经过了漫长的人类价值观、利益冲突，多方较量，慢慢走到为人类服务的区间。而这个区间就是“度”，当某一种文明力量过“度”时，就是对人类的伤害。

因此，他喊话张一鸣，“今日头条你是实际控制人，同样是你的一个盈利性企业，一个有足够量掌控舆论的平台企业，因为这样的背景，所以请你承担起文明整治的责任”。

钟睒睒称，这种整治的准则应该为人类提供公平和公正的。“我愿意和大家共同探讨，在这种文明中，如何平衡强者和弱者。让强者不孤、让弱者无惧”。

他强调，谣言的存在、不实的报道，这会给社会带来更大的伤害，这是现代技术在互联网上实施野蛮人的丛林法则，以强欺弱。钟睒睒认为，平台企业应该在法律的框架下自律，不要滥用自己的舆论强权利，停止丛林法则。

“我敬请今日头条和抖音，不要以所谓的避风港原则，逃避责任，请他们立即删除对我的污蔑言论、图片，停止对一个中国公民的侵害，停止！停止！”

“人非圣贤，孰能无过”，钟睒睒说，“我个人希望张一鸣先生、抖音、今日头条对我个人的谣言伤害和其他有过伤害的媒体和自媒体，我在等待你们诚恳的道歉”。

钟睒睒还提到了算法，他呼吁“算法应该明白无误的公布于众”。在他看来，没有一种标准是不可以公布的，应该公开公布并让所有使用者来评价其意义。

在11月19日的活动上，他在谈到此前农夫山泉被网暴时也表示，有人利用了算法，屏蔽了很多角度来的消息。“很多恶是人为造成的，这些人造成了恶，尤其是利用科学、科技手段、技术能力，那造成的恶比普通人造成的恶要大，这是大恶。”

钟睒睒认为，社会的恶是有知识的人产生的，不是底层老百姓，底层老百姓仍然是受害者。“那些天天在骂钟睒睒的人，他不是一个利益所得者，他是一个受害者，他跟钟睒睒是一样的。”

复盘农夫山泉的舆情事件，自从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去世之后，农夫山泉与娃哈哈的旧怨再度被翻炒。就连一向低调、鲜少接受采访的钟睒睒本人，也成为众矢之的。

随着舆情发酵，钟睒睒亲自下场回应，其中提到了他第一桶金的来源，有关天然水与纯净水之争。

但在外界看来，这次回应之后，并未明显改变公众的看法。有关钟睒睒之子钟墅子的国籍问题，反而让舆论进一步发酵。

而有关儿子国籍的敏感问题，这一次钟睒睒再未回避，他称“我儿子现在36岁，他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权，我作为父亲，我没有给他什么，他仍然是一个职工，手上一分股权也没有”。

同样，对于农夫山泉未来的接班传承问题，他再次强调，农夫山泉永远是中国企业。在中国，这个企业的所有权只能是中国人。

对于他自己，钟睒睒强调自己的一分钱都没出去（海外），都在国内。

“我钟睒睒不是一个骗子”

除此之外，钟睒睒还解释了农夫山泉重新推出纯净水的初衷，发表了一些对于农业农民的看法。

雷达财经注意到，1996年，娃哈哈开始进军包装饮用水市场，推出“娃哈哈纯净水”。同年，钟睒睒也将目光转向了饮用水市场，只是他另辟蹊径，打出了“天然水”的概念。

至2000年，天然水和纯净水市场的暗战公开化，这年钟睒睒召开发布会宣布不再生产纯净水。同一时期，农夫山泉起诉了娃哈哈、《京华时报》，涉及不正当竞争和饮用水标准之争。

但时隔24年，农夫山泉重返纯净水赛道。今年4月底，农夫山泉推出了纯净水“小绿瓶”，并采取低价营销策略，12瓶的包装最低只卖9.9元，这一动作发生在舆论风波之后，自然引发了市场的高度关注。

这次活动中钟睒睒解释了其中的前因后果。他表示，农夫山泉早期做得是纯净水，而纯净水确实有点甜，这也是“农夫山泉有点甜”这一广告语的由来。但当自己了解矿物质对人体的重要性之后，便停止生产纯净水，全部改为生产天然水。

但矿物质中镁是苦的，钙是涩的。因此有人提出质疑，“说钟睒睒骗了我们20多年，你说农夫山泉有点甜，（但现在）不甜了”。

“现在我还给你选择权，我钟睒睒不是一个骗子，我为你好，你不知道。”钟睒睒如此解释推出绿瓶水的原因。

不过，他强调农夫山泉仍然很克制，一方面只做了一个规格，即550mL/瓶，口渴的时候可以临时买一瓶、两瓶没有问题，不要长期整个家庭从早上到晚上喝，长期喝一定是有问题的。

另一方面，把绿瓶水（纯净水）和红瓶水（天然水）在价格上拉开了差距。他表示，“我要告诉人家，红瓶水（天然水）就是值这个钱，绿瓶水（纯净水）就是不值钱”。

同花顺iFinD数据显示，2024年上半年，农夫山泉整体营收221.73亿元，同比增长8.4%。母公司拥有人应占期内溢利62.4亿元，同比增长8.04%。值得注意的是，农夫山泉主力产品包装饮用水板块首次出现大跌。

虽然出现了下滑，不过他否认了此前有关下发“军令状”的说法。

按收入结构来看，今年上半年农夫山泉包装饮用水营收规模大跌18.3%，仅有85.31亿元，在整体营收中占比约38.47%，相比之下2022年之前占比一直在5成以上，去年占比还有47.5%。

今年上半年增速最快的为即饮茶类和果汁类产品。这次钟睒睒之所以在赣州出席活动，是因为从2007年起，农夫山泉农业部门就开始在赣南种植基地培育脐橙，这里的三大鲜橙基地正是公司旗下17.5°橙汁的原料来源之一。

据其透露，农夫山泉在赣南脐橙板块的投入没有考虑过钱的问题，目前仍旧在亏损。由此便引出了农夫山泉助农、钟睒睒本人对于农业的一些看法。

他表示，价格牵引是经济学理论，农夫山泉将其用在农业上，通过将农产品价格提高形成的价格牵引，能够帮助农民解决一些农业问题。

他认为农业很苦，没有真正的感情干不了。说到农民的不易时，钟睒睒动情哽咽，他说“年纪大了，泪点有点低”。

看不起直播带货，炮轰拼多多低价

过去的钟睒睒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，他曾说，不想多说，是因为害怕被误解、被撷取。

但在今年经历了一场场网络风暴之后，他已数次发声，并罕见的展示了其霸气“敢说”的一面，不仅将矛头指向算法，还指责低价电商。

比如他直言“我看不起直播带货的企业家，我鄙视他们，你可以做更有价值的东西”。他表示，自己永远不会做直播带货，做直播的企业是平面型的，而农夫山泉是垂直型的，他们没有根，农夫山泉有根。

11月20日的交流会中他再次指出，直播带货者只看到了表象，不能确定产品的质量，要做到后者，必须要深入其中（指生产制造环节）。

对于电商平台的发展，钟睒睒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。钟睒睒称农夫山泉仍然在提升价格体系，尽量要把价格拉上来，“互联网平台让价格体系下降，尤其是拼多多这样的价格体系，对中国品牌，对中国产业是一种巨大伤害。”

“它不仅仅劣质驱逐良币，它是一个产业导向，我刚才讲了产业导向，价格就是产业导向。”钟睒睒如是说。

在对这些问题发表了独到见解后，农夫山泉也和钟睒睒又冲上了热搜，由于牵扯到张一鸣和黄峥网友戏称这是首富们之间的战争。

有分析认为，钟睒睒通过多次公开发声，试图澄清误解，回应外界质疑，并试图重新掌握舆论主动权。